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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温刚想否认，突然想到了什么，通红的眼睛弯起一个弧度，“是团圆夜，哥，我给你带了好吃的。”

他在身上摸了摸，却只找到一颗路上方应棠给的糖果。

鬼魂不戳穿他，拿了糖果放在掌心里，他已经不是人身，吃不了东西。

“小宝，哥哥得走了。”

陈温早就料到了，可抱住人的手依然没松开，“我舍不得你……我都才回来，你就要走了。”

修仙者的踪迹在人世已经隐去，成了书本中的传说，魔域潜伏在地底深处，大部分的妖魔都跟着进入深眠。

为数不多几个清醒的，也跟着天道魔心发了誓，不可干预人间因果。

而在陈温这里，却只有一件大事。

他来到奈何桥边的时候，变成鬼魂的天子正耐心为一个毁了容的小姑娘梳头发。

小姑娘羞涩的垂着眼帘，等梳好之后，她摸了摸头发高兴的跑到桥边，等着进入轮回。

“能见你一面，哥哥已经很满足了，照顾好自己，知道吗？”

鬼魂擦去怀中人的眼泪，狠心转过身，头也不回的往奈何桥边走去，金色的功德在周身旋转，周围鬼魂浑浑噩噩，唯独他依然是睥睨天下的君王。

“过桥咯——”

不知谁喊的，冥府中扬起一片绚烂的彼岸花。

不远处魔王几次三番被阻拦，阻拦他的人不是上清，而是方应棠，他气得破口大骂。

鬼魂站起身，却见不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
他眼中潮湿，笑起来，“可算等到你了，小宝。”

对方冲过来一把投入兄长的怀抱，滚烫的眼泪打湿了脸颊，“对不起，哥，你是不是等了很久？”

“也没有很久。”

鬼魂温柔的抚摸怀中人的头顶，他看了眼不远处跟着陈温来的三人，突然道：“今个儿外面是什么节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