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日落{贰}（第3 / 7页）

路德维希:“不用和我抱歉……但佐久间相子并不爱您，您真的确定，她希望和你呆在同一个世界里？”

她有些残忍地说，却已经顾不了那许多。

“恕我直言，如果您真的希望她在那个世界能更开心一点……就应该活下来，再伺机杀了竹村安娜，把竹村安娜送过去陪她……”

“世俗鄙夷的枷锁，是樊笼，她永远无法自由，而我，也永远无法得到她……”

他叹息了一声，一只手里拿着他黑色掐银丝的烟盒，大拇指习惯性地开关盖子，反反复复。

“如今，她死了，我也将追随而去……我们都获得了自由……我承诺过她，无论何时，何地，在何处，我总是和她在一起的。”

路德维希看着上原二郎的脸:

“能使人获得自由的，未必只有爱情……想一想，如果你死了，你就永远吃不了三文鱼片了……”

路德维希扶着膝盖，觉得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。

她喘着气说:

“施密特会跳海自杀，不是因为佐久间相子玩弄他的感情，而是佐久间相子告诉他……她真正爱的人，是女人，施密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……”

路德维希向前走了一步，总算平缓了呼吸:

“……施密特的死，不是你的错，也不是佐久间相子的错……上原二郎先生，死一个人就够了，你没必要为此付出生命。”

上原二郎指尖夹着一根万宝路。

却没有抽，他只是盯着那一剪红光，看烟丝逐渐蜷缩，烧成灰烬。

“每一天的日落都让人留念，我惧怕死亡……我本该早一点告诉你们这一切的。”

他坦然地说:

“但我不过是想，在生命结束之前，能够有多一点时间，再看看这个世界罢了……抱歉。”

上原二郎沉默了一下，淡淡地笑了。

“您误会了，我从没责怪过相子……我永远不会责怪她。”

他转头望着天边的残阳，柔软的，长到耳朵的黑发，被夕阳染红。

“我不过是，想结束她的痛苦……也结束我的痛苦，罢了。”

他微微笑着……那是路德维希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