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四章 白秋（第2 / 2页）

白鹇没有说话，只是动了动嘴角，也许，他是想对着燕秋露出一个笑脸，可是，他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。白鹇拥有着一直永远不会老去的左腿，可是现在，他终究是永远的闭上了双眼。

看着眼前付出最后生命只为让自己感受到那一幕的白鹇，燕秋心中五味杂陈，这几年燕秋为白鹇老头挑水的确算是一份极大的恩惠，但是比起白鹇老头的回报，那太不值一提了。

燕秋虽然如今还没能明悟，但是他很确信，白鹇让自己感受到的是他对于时间奥义的领悟，而白鹇之所以会对时间奥义有所领悟，显然就是因为他的那条左腿。

他的左腿虽然被禁止封住了，但是从根本上来说，那终究是他的腿，所以，白鹇老头能够靠着身体连接的感应去感受左腿中禁制所包含的奥义。

时间奥义无疑是很难领悟的，所以，几十年时间，白鹇老头也只领悟了时间的一角。

一名很强大的对手，固然很可怕，但是你终究是可以看清楚对手所站立的那座高峰，你也能衡量自己站在哪，和对手之间的差距。可是，如果是一名未知的对手，那会更可怕，因为你不知自己该怎么击败对方，同业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击败自己。

话说回来，白鹇当然不会知道，短短时间内，燕秋脑子里已经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。

只听白鹇淡淡说道：“老头子我不管你是谁，也不管你从哪里来，但是，这些年你帮我提水的恩情，老头子是要还的。”

燕秋刚欲开口拒绝，便见白鹇摆摆手道：“老头子现在身无长物，身体也已经快走到了尽头，现在唯一拥有的，便是对于这条陪伴了我数十年却早已不属于我的腿的感悟。”

随即，不等燕秋反应过来，白鹇便一指点向燕秋眉心。白鹇现在的状况其实和燕秋一样，全身没有一丝真气，但是神识还在，然而，没有意识的配合，淡淡靠着神识之力来做这样的传导，那是会永久损耗神识的行为。只不过，对于命不久矣的白鹇来说，这显然也无所谓了。

随着白鹇一直点来，燕秋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一晕，恍惚间，仿佛看见了黑暗中有一个巨大的圆形轮盘，轮盘在不断的转动着，不急不缓，带着一股永恒的气息。

等到燕秋想走进看得真切一点，却忽然惊醒。

先前的白鹇虽然瘦的皮包骨，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算是精神，但是此刻的他，却是真的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。

看到燕秋醒过来后一脸迷茫，白鹇虚弱的开口问道：“如何，你看到什么？”

燕秋脑海里浮现刚刚见到的那一幕，迟疑着开口道：“一个转动的巨大轮盘。”